而且漆树这种树,特点就在于树干笔直向上,相比其它树种,攀爬难度增大。
不过想到这里,严之默突然开始回忆,“割漆工”们都是怎么爬树的来着?
拜相比普通人格外好用的记忆里所赐,严之默的脑海里蹦出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的画面——
“割漆工”们会用麻绳缠绕树干数圈,由此形成人工制作的“落脚点”,如此隔出相同的距离,一路缠到足够的高度,依附于树干的梯子就做好了。
他把这个办法给姚灼描述了一下,姚灼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“可惜手边没有麻绳。”姚灼遗憾道。
其实背篓上有,但
“阿灼?”严之默觉察到姚灼情绪不对,将人轻唤回神。
姚灼依旧神情凝重,手上动作却麻利。
只见他利索地摘下背篓放到地上,放稳当后随手抽出了抬包袱的那根粗树枝,对严之默道:“夫君,你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去去就回。”
说罢就拎着树枝,沉着一张脸向前走去。
弹幕一时都傻了眼。
【灼哥儿这是……要去打架?】
【这是霸凌没错吧?灼哥儿真是好人!】
【怎么又是严老大家这个熊孩子啊,成日里打架,以后估计八成也要长歪!】
【前面的,严谨点,不用以后,现在就已经长歪了】
另一边,姚灼虽然一瘸一拐地,但到底是成年人,步子大些,没多久就快走到了那群打仗的孩子跟前。
有眼尖地当即大喊一声:“大泽!你叔家的瘸腿哥儿来了!”
严大泽刚抬腿踹了地上年岁尚小的小哥儿一脚,闻言打了个激灵,倏地回头,只见一根树枝子嗖地一下,朝他pi股上狠狠一抽,当即把他打得嗷一声蹦起来!
“他娘的!”严大泽口不择言地骂出声,紧接着又挨了一下。
“嘴巴给我放干净点!成日里正事不会,欺负人的手段倒学了不少!”
姚灼虽是个哥儿,可常年干活,手劲大得很,两下直接把严大泽给打得眼泪汪汪。
可这浑小子平日里在家被宠得无法无天,也没少听自己亲爹亲娘作践严之默和姚灼的话,竟还敢叫嚣。
“我爹都不打我!你凭什么打我!”
“凭你小叔是我夫君,就算是分家了,我教训你也有理!”姚灼狠狠瞪了严大泽一眼,又擎着树枝抖了抖,那群跟班早就散到几丈开外了,一个个捂着pi股双眼惊恐,生怕这树枝子下一刻就要抽到自己pi股上,岂不要开花了!
姚灼见状,便弯腰朝地上那灰头土脸的小哥儿伸出手,“还能起来吗?”
那小哥儿方才被打得脸都要埋进土里去,这会儿眨巴眨巴眼,才认出帮自己的人是谁。
他重重吸了吸鼻子,犹豫片刻,握住姚灼的手,借力爬了起来,怀里仅剩的几棵野菜也掉了一地。
一旁严大泽在哭爹喊娘的,姚灼全当听不见,见东西掉了,他蹲下来帮忙,连带旁边一些还完好能吃的都捡起来,塞回那小哥儿的怀里。
那几棵野菜算算都不够炒一盘的,而且要么太老,要么发苦。
姚灼看在心里,对小哥儿道: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。”
严之默刚欣赏完夫郎教训熊孩子的英勇,又见他安抚了那小哥儿,且要往回走来,多少猜到了姚灼的意思。
便提起背篓,迎了上去。
他低声道:“这哥儿你识得?”
原主只知读书,很少出门,他搜寻了一番记忆,没有能对上号的孩子。
姚灼轻轻点头,“认识的,他自幼生的瘦小,又是个哥儿,常被人欺负。”
他看向严之默道:“夫君,我想分些吃的给这孩子,他们家……不太好过。”
严之默支持道:“你想分什么,直接拿就是,他家几口人?”
“只他和小爹两口人。”姚灼解释完,低头看向背篓。
他欣慰夫君愿意理解自己,便拿了后山采来的菌子、野果和毛栗子,一样拿了一些过去。
“这些是我们方才去山上时采的,拿回去吃,”
小哥儿有一副倔强的眼神,闻言攥紧了拳头。
“我……算我们家借你的,我会还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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