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追谁?”陈卓远以为自己听错了。潭冶“啧”了一声,满脸“你这都看不出来”的表情,把之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。这回声音比之前大不少,食指在底下画圈的速度更快。陈卓远:“”看来不是误会,是真傻了。他当然知道人应该有梦想,万一见鬼了呢。但现在是个大白天,牛鬼蛇神都搁家睡觉呢,哪有空管人间的闲事啊。陈卓远走病床边上,一巴掌摁在潭冶肩上,语重心长道:“哥们儿,醒醒,咱不是在做梦哈。”“什么做梦。”潭冶拧眉睨他。两人互相看看,似是谁也说服不了谁。时间一长,陈卓远瞅着对方这满脸认真,自己都打起磕巴。潭冶平常本就极少开玩笑,何况这件事还和纪清篱有关。陈卓远直起身,摸着下巴想了会,换个思路问人,“你知道刚才走那帅哥是谁么?”他现在就寄希望于潭冶刚醒,眼神不太好,把人给认错了。潭冶冷哼一声,“我当然知道。”“纪清篱。”他从善如流。“江城大学历史系,身高一米七七,体重一百二十斤,去年绩点38,口味偏淡,不吃香菜和辣椒,喝牛nai的时候喜欢——”“停停停停停!”陈卓远赶紧打住这长篇大论,又问,“你这不挺清楚的么,还是你刚才在逗我玩呢。”潭冶说完以后也觉得奇怪。他怎么对这个人的信息这么了解,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,以至于张口就来。但他现在脑子乱哄哄的,只能凭本能道:“总之,他现在在追求我,你平常离他远一点。”“也不要随便喊他小清篱。”最后这句语气格外重。嗯——先不说别的,退一万步讲,要真是纪清篱主动追求潭冶。陈卓远也不觉得这和他喊人小清篱有什么关系。但眼下,他真的有必要找个医生,把事情搞搞清楚。纪清篱回到学校后,让康泽帮他把书拿着,直接去了他们上课的教室。上午十点的《近代史》本来是要请假的,但他现在回来得刚刚好。刚进门口。就见最后一排的康泽冲他挥手。纪清篱准备坐到他身边。可还没完全坐下,就被人摁住肩膀,“老实交代,昨晚干嘛去了呀,居然还夜不归宿。”纪清篱以为对方没看群消息,回答道:“潭冶被球砸到,我陪他去了医院。”“潭校草现在怎么样了?”康泽问。
“没什么大事。”“嗯……这件事的确该谢谢他。”康泽停了几秒后,“但也不该全是你的责任,那些砸伤他的人呢?”纪清篱这才想起来,“他们昨晚本来也在那儿,后来——”好像就没影了。康泽见人这满脸深思,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“回头你要是去看潭冶,我跟你一块,该谢就谢,但还是得把这事掰扯清楚,别什么都没说地吃闷亏。”纪清篱没立刻答应,回想起刚才在医院见到的场景,只道:“他好像不是很想见我。”“不是很想见你?凭什么。”康泽抱臂看他,“就因为帮你挡了一球么,那又不是你让他挡的。”虽说这样讲很没良心,但康泽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觉得一码归一码,人这玩意儿就是不能吃暗亏。“等等,他不会还想拿这个讹你一笔钱吧?”他差点原地起跳。纪清篱想起潭冶一见他就往被子钻的模样,有些像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白狗,每次看到路过的女生,就会原地刨土,试图把自己藏起来。这行为看着是古怪了点,但没什么恶意。“应该不是。”他摇摇头。“那不见就不见。”康泽冷哼一声,“咱就当给自己买保险了!”两人正絮叨着,老师就来了。历史专业的讲师有个通病,喜欢几堂课连着上,中途累了,就给他们放些纪录片。两堂课结束后,学生们脑袋晕晕,全在讨论中午吃什么。纪清篱这才发现手机里有三通陈卓远的未接电话。趁着康泽还在收拾东西,他提前离开教室,到走廊给人回过去。结果只响一下,对面即刻就接了,“小清篱,那个,你下午要是没课,方便再来一趟医院么。”想起早上潭冶的反常,纪清篱快速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对面沉默一会,再度开口时语气有些诡异:“也不算什么大事,不过你还是过来趟吧。”“这件事也和你有关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潭冶:他在追我,你们都离他远点。(别挡着路)感谢各位宝宝阅读,求收藏,求评论,求抱走,爱你们啾啾啾。鞠躬!!去医院之前。纪清篱跑了趟超市,再出来时,手里提了两盒健脑丸。刚才在电话里。陈卓远的意思是潭冶的脑袋出了问题,导致记忆错乱。他没把这件事跟康泽说,潭冶现在脑子不好,康泽心直口快,还是暂时别让两人见面为好。刚到门诊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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