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

    天空泛着浓重的深蓝，空气中残留些微凉的温度，暖黄路灯下的飞蛾不知疲倦地扑棱着翅膀，此时才清晨5点，这个城市还在沉睡，萧宵站在中心门前等车，他揉揉隐隐作痛的上臂某个部位，眼底的乌青淡淡的，面上不可避免地涌现出疲惫，一如往常，他几乎脚不沾地忙碌了一整晚。

    点开手机，手机里那条大猪蹄子的信息下只回复了一条：

    萧宵：【我会亲自和你解释。】

    发送时间凌晨4:00，这还是他忙里偷闲上厕所的时候抓紧时间发的。萧宵呼气，无奈地想，春天一到，工作量就暴增，总会有那幺一堆alpha和oga不打抑制剂，于是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扎堆发情，他们这些专门给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就很难过了，高速运转，谈个恋爱吵架了都不能有效沟通。

    似乎顾柔青也没有休息好，因为凌晨四点的信息下是一堆发送已撤回……萧宵揉揉干涩的眼睛，那家伙估计跟他一样熬到今早无眠吧……alpha的小心思真的是……

    思考间，网约车已经到了上车点，萧宵快步上车，给那边发了条信息。

    萧宵：【我现在去你家。】

    对话框上马上变成正在输入中，可萧宵耐心地盯了5分钟都没看对方发出个所以然来，他轻轻啧舌，又给对面发过去一条信息。

    萧宵：【我还有10分钟就到你家了。】

    萧宵：【我知道你没睡。】

    两条信息发送成功，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状态刹那间恢复原状，一动不动了，萧宵并不在意，车内的暖气烘得他有些犯困，疲惫涌上身体，他闭上眼睛，靠着车窗，歪着脑袋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凌晨五点，顾柔青躺在被窝里看着手机，他吸吸鼻子，眼尾沁出一点水汽，又蹭在萧宵的睡衣上，顾柔青几乎一夜没睡，眼皮肿的老高，跟两颗核桃似的，看不清眼珠子了，但仔细观察也会看见那两颗眼珠子里净是血丝。

    萧宵不理他了，凌晨四点左右发过一条信息后再没任何回复，他心里委屈极了，又别扭得很，总想先等对方的解释，可却按捺不住独占欲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信息已经发出去了。

    顾柔青：【你怎幺能让他抱你！】

    顾柔青撤回了一条信息。

    顾柔青：【我好伤心呜呜呜呜】

    顾柔青撤回了一条信息。

    顾柔青：【beta都是没有心的臭男人】

    顾柔青撤回了一条信息。

    ……看得出来是真的越来越委屈。尽管动作如此明显，萧宵始终没有给他一个答复，虽然他知道这会儿萧宵肯定忙得脚不沾地，但他没办法控制他自己呜呜呜呜，只能发一条撤一条，尽量不要打搅他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