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大家哄然叫妙,又是笑不可遏,有人指着阿桂道:“佳木兄,你这户部的差使趁早别干了,让贤给海夫人吧!人家比你会算多了。”阿桂也大笑:“正有此意!”
&esp;&esp;海兰察笑道:“听听你话里那酸溜溜的味道!你舍得?!”
&esp;&esp;再下面该是海兰察抛,一扔那三颗骰子只滴溜溜地转,停了一颗,是四;又一颗,是五;最后一颗慢悠悠停下,却是六。海兰察鼓掌道:“投得好!在赌场上这是有名目的,天字一号啊!”再一数更乐得眼睛鼻子挤一块儿:“好啊兆二哥,咱们兄弟今儿个叫有缘,罚都罚一块儿了!”
&esp;&esp;这次轮到兆惠,兆惠少不得站起来,说道:“兆惠在这上头一向不灵。就说个笑话吧。”
&esp;&esp;此时海兰察不依了,站起道:“不成!刚才我说要唱曲的你不让,我可就听从了你的。这会子我来点,依我看,咱们都没听兆中堂唱过曲儿,今天来一首给咱哥儿们助助兴如何?”下面大笑,兆惠脸都急红了,赶紧在下面拉海兰察的袖子:“好兄弟,这么不给脸,就让我出丑?”海兰察顽皮惯了,故意高声道:“国法无情、军令如山,我这里是宴法无情、酒令如山!你别拽我袖子,就拽我裤子都没用了!”众人难得没大没小的,也一道起哄。
&esp;&esp;兆惠没法,只好唱曲,他一向端方严肃,此时只好捡军旅里的歌儿唱道:“昔日伏波兼定远,今朝雄奇入龙兵。三军鼙鼓豪壮意,四海笙歌颂太平!……”唱了一半,海兰察还不饶,说是难得的日子,定要兆惠唱艳曲,还是众人劝过。这一宵闹得,众人半醉半醒,欢畅无比。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:
&esp;&esp;☆、知人察己皆大智
&esp;&esp;宴毕闹毕,已是二更天了。各人都带了三分酒意离开了。海兰察虽喝了不少酒,有一点借酒装疯,其实心里还清楚得很。
&esp;&esp;“兆二哥,今儿个开心吗?”
&esp;&esp;兆惠脸微醺红,但恢复了严肃的神色:“开心是不用说的,要说筵宴,我本是深以为苦的,但今天却很尽兴。不过,就咱们两个了,我觉得有话要对你说。你没真醉吧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海兰察也严肃了起来,“有什么话,你只管说,我的心怎样,别人不知道,你是知道的。没有什么顾忌!”
&esp;&esp;“宴上不忍搅你的兴,我一直忍着。”兆惠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斗,“好交游是你的优点,会亲近也是你的长处。这两方面我都是不及你的,但我有时候也想,像你这样一个人:论本事有本事,论能耐有能耐,论人缘有人缘,为什么总是那么蹉跎?我是不信命运一说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也不信命运一说——又不是女人!”海兰察说,“性子怎么样,命运就怎么样。其实二哥,你还不是真正懂我。我知道你想说我今天不够庄重,在五公主面前不成体统样子,是不是?”
&esp;&esp;兆惠侧眼看看他道:“你这份灵性我是素来佩服的!今天五公主在。她虽然不像朝臣那么城府深奥,但在皇上面前说句什么话,皇上还是听得入耳的。皇上我知道的,再圣明不过,就是颇好礼法。你知道他如何评价先帝爷、圣祖爷时的几个直臣吗?皇上说他们虽然鲠直,却忽略了君为臣纲的大礼。你说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不用再说了。我明白的。”海兰察两手插在腰带里,仰望着忽明忽暗的星空,自嘲地笑道,“我不是固执听不进你的话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。我也知道就是五公主不说我下作流气不体尊,其他言官也会说的。兆二哥,我是故意的。”
&esp;&esp;“故意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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