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…咳、咳咳…”

    “天啊，老兄，你不能总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灰羽咳完抱怨道，越朝吉光走近烟雾就呛人，他自己也偶尔抽烟，都不自在地眯了眯眼。他只好先走到墙侧打开净化器，“放着也不用，已经是3751年了，你就自然开着他们，房子也能一直清净阿。”

    在灰羽絮叨的时候吉光没有受到丝毫影响，他正在摁着火机点燃新的一根。吉光懒得说出本就是没打算开的，烟雾堆积多了反而能让他好过一点。“嗯。”敷衍的应声从他齿间模糊地传出。

    灰羽自然也听出这敷衍来了，对方肯定没打算听，他无可奈何，抱着胳膊看着对方。两人无言僵持一会儿，灰羽看着吉光的状态虽然没有变差多少，还像个人样，但是颓废的情绪让他已经有显露颓败愁容的苗头，像是在循序渐进地、一步一步踏入谷底，让人害怕放着放久了，再一转头，对方就完全消失不见了。灰羽叹了一口气，只好把本不准备告诉对方的消息拿出来分享，好让友人看在唯一感兴趣的事的份上，振作一点。

    “最近小朋友有点闹腾，好像不混夜店了。”

    吉光听到这句话以后拿着烟的手指顿了顿，眼珠向灰羽的方向转动过去。

    动作虽然微小，但灰羽捕捉到了，看来是起效了。他微微放下心来，若是连这都没有效果，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灰羽继续说着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但从他离开以后，直到前几天之前，都在忒修斯的地盘当打手。”

    吉光心里的情绪起伏很大，他很久没有听到109的消息了，新闻也从没看过。他就一个人回忆着过去，把每一件两个人在一起做过的小事都回味了一遍，就连两个人是敌人的时候的“宝贵”经历都想过了。他就像在脑海里拿着每一段时间拍的那张纪念照摩挲，蹭到照片模糊泛白，画面几乎要变得不成形状，照片中两人的脸部也逐渐变得扭曲。这让人恐惧，让人怀疑，这一切难道只是我的幻想吗？是真实存在过、发生过的事情么。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我的妄想，我从没遇见过他，只不过在第一次接到抓捕仿生人的任务时那张单子上就有他的脸，而我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。痴痴地幻想，假如他走进我的生活会怎样，他是来拯救我的那个人，而我们注定从中产生情愫，相知、相爱。

    想到这他深深地闭了闭双眼，再睁开的时候一切情绪又被压回深处，跳动的心又归于沉寂，古井无波。他只是淡淡地对这则消息做出普通反应，仿佛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。“告诉我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还能干什么？想让某些人能睡得着咯。”

    灰羽没有搭理吉光毫无说服力的嘴硬，继续描述着近日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他先是抢了银行，”

    仿生人一脚踹开被重新上锁的大门，用力拉了拉肩膀处背着的大袋子，装着满满钞票的鼓包被提得更高了，乖巧地压在109肩上。

    他在被射击的时候背过身去，子弹都打在钞票上，崭新的美金随着109的移动行径从漏眼中飘落在地面上，一地绿油油的雪花让人看了就身心愉悦。待仿生人踢翻了最后一个敌人，笑着拿过一个不怕死的新闻人抵到他嘴边的话筒，揽着对方的肩膀冲着直播镜头说，“各位，我保证，这里面的钱全是泰瑞尔的钱，没有一分一厘是你们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