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老师默默自我感动了一会儿，再看向陆缅时倒也没那么紧张了。

    “陆上将，那我就先从宋怀说起吧。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陆缅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谈别的工作可能不大行，但是说起班上这群学生来，牛老师是一顶一的了解，他每个学期都要做一次家访。了解学生的家庭关系。每周都会找一名同学谈话，两个月还会做一次集体心理调查和疏导。

    和学校里的其他老师相比，牛老师年纪轻，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。和他关系好的，私底下都喊他老牛。

    一说起自己的学生，牛老师开始滔滔不绝。

    他越说越带劲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陆缅身后。

    透过窗户一角，他看见了正在打羽毛球的顾阳和宋怀。

    牛老师说：“这节是游泳课，但是宋怀小时候好像溺过水，以至于他特别怕水。班上同学去游泳馆游泳的时候，他就坐在岸边看着。但是我总觉得这孩子其实挺想游的，唉。”

    陆缅知道，宋怀不是怕水。

    人鱼一族天生爱水，宋怀从没有在游泳馆里游过泳，是因为害怕沾水后在众人面前现出鱼尾暴露身份。

    宋怀这么爱闹腾的性子，肯定是想和朋友一起游泳的。

    想到那时候小人鱼缩在浴缸里的模样，空间有限的浴缸甚至快要装不下他的漂亮尾巴。

    陆缅神色跟着晦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下午的时候，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回家了。

    宋怀收拾了书包，因为放假后竞赛就要开始了，书包被塞得满满当当的。

    宋怀和顾阳告了别，拎着沉甸甸的书包往外走。

    陆缅刚刚十分钟前就给他发了消息，说是还有点事情，他要等陆缅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宋怀收拾书的时间长了点，再加上顾阳还和他说了会儿话。班上的很多同学都已经走光了。

    宋怀想到今天陆缅送他进学校，突然想去行政楼找陆缅。

    宋怀刚走出教室没几步，突然被人拦住。

    秘书冲他点了点头：“夫人，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宋怀怎么也没想到，秘书带他去的竟然是学校的游泳馆。

    这会儿游泳馆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
    秘书不知从哪里弄到了钥匙，开门带人进来。

    “以后，没有课程的时候，您都可以来这里游泳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可以吗？”宋怀眨巴了两下眼睛，有些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宽阔的泳道，心底兴奋极了。

    人鱼对水有着天然的渴求，每次看同学们在底下自由遨游的时候，他都羡慕坏了，特别特别想下去游泳。说起来，他就从没有在这种公共场所游泳过。

    宋怀放下书包，回头看了秘书一眼，像是在顾虑什么。

    秘书扶了扶眼镜：“上将安排我在外面守着，不会有任何人进来打扰，有什么事情，您都可以喊我。这是馆内的钥匙，如果我不在，您也可以把门反锁。”

    交代完一切，秘书转身离开，去外面看门去了。

    秘书一走，宋怀再也没了顾虑。

    他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衣服，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青蛙，“噗通”一声跳进了泳池内。

    水面飞溅起水花，水波一阵摇晃后，又慢慢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，宋怀钻出水面，清澈的水面下，他的双腿赫然已经变成了一条金色渐变的漂亮鱼尾。

    这还是宋怀头一回在这么开阔的空间游泳，他兴奋地要命，开始在各个区域乱窜。

    馆内没有人，小人鱼摇鳍摆尾，各色花样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陆缅进来的时候，正见宋怀从水面猛地窜出一跃而起。

    身体呈现出一个柔韧优美的弧度，金色的鱼尾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