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顺看着呆头呆脑的,动作却是麻利的很,不过一刻钟,便帮林司衍备好了热水。
“你先出去吧,我不需要人服侍。”
林司衍见周顺还站在他房里,以为周顺是想服侍他沐浴,便开口道。
不过一个风寒罢了,又不是什么缺胳膊短腿的,他还没那么娇弱。
“公、公公。”周顺仍是站在原地,只是脸突然涨红了,从袖子中拿出一支药膏,支支吾吾道,“这,这是太医那给的,说是,说是让公公涂在后……涂在那处……”
刹那间,林司衍的脑袋像是轰地一声炸响了一般,一片空白,震惊、恼怒、羞耻、愤恨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轮番上阵地轰炸着他的神经,撕扯着他的理智。
那夜的羞耻被残忍地揭开,林司衍脸色发白,额上青筋隐隐暴起,手无意识地蜷缩在一起,捏紧,捏紧,再捏紧,指甲陷进他掌心的皮rou,但他像是察觉不到痛感那样,仍未松手。
“出去。”
简简单单的两个字,林司衍却像是废尽了全身力气那般,僵硬地将它们自喉咙蹦出。
“那,那这药膏……”
“我叫你滚!”
终于忍受不了那种羞耻,林司衍手臂一甩,将床头的杯子摔了出去,“嘭”地一声脆响,炸开在这死寂般的屋里。
周顺被林司衍突然的爆发吓得一哆嗦,药膏都掉在地上了,他不敢再多说,匆忙捡起药膏放在桌面上,便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。
“嘎吱”一声门响,屋里终于只剩林司衍一人。
林司衍像是被抽光所有的力气般,失力地倒在床上,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胸口剧烈起伏,松开两掌,掌心各有四片小弯月状的伤痕。
林司衍闭了闭眼,这般的屈辱,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?
自我调整了片刻,林司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近木桶,除去身上的衣物,跨入水中,他看着清水中的倒影,那上面清清楚楚地映着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,肩上、胸口,而水下面,腰侧、大腿……星星点点,触目惊心,昭示着他的弱小,任人宰割,无能为力。
林司衍机械地搓着身上的肌肤,力道大得有些疯狂,仿佛这样便可洗净那夜的屈辱那般,身上的皮肤被他搓地通红一片,火辣辣地疼。
疼吧,疼了才能记住,林司衍漠然地想着。
第29章
林司衍靠在木桶边,开始冷静下来思考那夜的种种,他身无长物,唯有一个脑子还堪堪有点用处,兔子急了还会反咬一口,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纯良的兔子!
那晚的一切发生地太突然,又有那么多的巧合,且偏偏只有他一人在乾清宫里头伺候着,宫外本是有侍卫守着的,为何听见里头的声响却无一人进来?齐策根本就不好男色,为何那夜会突然那般疯狂?
林司衍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夜的种种,不放过一丝的细节,突然,他灵光一闪,是了,那香!
那香有问题!
他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,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熏香也多少是懂个一二,昨夜那香闻着香软熏腻,分明是宫里惯用的催情香——春醉,这香效果十分微弱,也不伤身体,只是用来微微助兴的而已,但唯独有一点要注意,那便是若喝了酒的人闻着了,酒气与香气混杂,在体内相互冲撞,便会催生成霸道的媚药,任他是如何心志坚定,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望。
而昨夜,齐策正是喝了酒的!
可齐策不喜欢这些熏香,因此从未点过这些东西,这些东西也是全部都搁浅在柜中的,那么昨夜,究竟是有人无意错认,亦或是有意为之?
是要设计谁?
他?
还是齐策?
但他一介小小宦官,无权无势,设计他无用,而齐策堂堂九五至尊,若是想要设计他……谁人这般胆大?
且无论这是要设计谁,让他与齐策这般混乱地一夜,究竟图什么?
那一夜不过是一颗小石子,扔在水里也激不起些波澜来,最多不过是出现在野史中,齐策的一段风流韵事罢了,根本无甚作用。
而喜来留他守夜,他又是否在昨夜扮演了什么角色?
这事疑点重重,可林司衍却捋不清丝毫头绪,人但凡有行动,便必然有一定的目的,想要达成什么,想要获得什么。
可这事对谁有利?
无人!
难道真的是宫女无意点错,喜来单纯为他偷懒责罚他,侍卫以为齐策兴趣来了不敢打扰?
细白的手腕上残留着一圈圈红痕,白的晃眼,红的刺目,看着有些触目惊心,是昨夜他挣扎得厉害留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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