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愿赌服输，他只能乖乖照做，阖上眼，瘪起嘴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感觉傅让夷离开了。脚步声被地毯柔化。窸窣的声响隐约传来。这期间，傅让夷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&esp;&esp;简直像是放置py，他故意的吧？

    &esp;&esp;不会突然跑掉吧？

    &esp;&esp;事实证明他多虑了，没多久，脚步声又靠近，他回来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睁眼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傅让夷说完，祝知希就立刻睁开眼睛，视线里多了一个没拆封的新的礼物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都忘了还有一个了。”祝知希抬眼看他，满眼惊喜，差点就凑上去亲他的脸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拆开看看。”傅让夷说这句话时，明显不是命令的语气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于是，祝知希在第二个礼物制造的氛围里，拆开了属于他的第三个礼物。前两个已经够好了，好得超出他意料，预期一再拔高。

    &esp;&esp;可拆下包装的他，还是愣住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深蓝色的礼物盒里，放着一枚巴掌大小的标本，嵌在白色卡纸之中，玻璃载片里封存的，不是昆虫，也不是花卉和叶片脉络，是雪花。漂亮的、标准的六边形雪花。

    &esp;&esp;白色卡纸的上框用钢笔写着【to 祝知希】，下框则是制作日期，几天前的一个凌晨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这是……你做的？”他眼中满是惊异，眼神中的光点都在轻轻晃动。

    &esp;&esp;傅让夷点了头，明明是冷冷的一张面孔，此刻却显得极其温柔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要是雪花能被留住就好了……”他轻声复述，看向祝知希，“你说的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天。

    &esp;&esp;心脏好像被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击中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那只是他无意识的一句话。连他自己都忘了。可傅让夷却真的为他留住了雪花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怎么做的，这么好看。”隔着载玻片，祝知希很轻地摸了摸那几片雪花，“我碰它它会化吗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不会，已经定型了。”傅让夷说，“但可能会碎，小心手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不会这么用力的。”祝知希将雪花标本拿起来，对着天花板的灯，很认真地盯着看，“好漂亮……你做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很久，快三个小时。要等雪落下来，要快，又要小心，夹镊子的手都冻僵了，浪费了无数载玻片。修剪玻片时还弄毁了一张。还好多做了好几个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没多久。”傅让夷说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真的吗？可是好漂亮。”祝知希心动得快要冒泡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怪，没多少人真的懂他。过去他以为傅让夷是最不合拍的那一个。原来不是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这是不小心落上去的雪粒吗？”他指了指标本边缘的部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嗯。”傅让夷点头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不。

    &esp;&esp;这是我们一起看的初雪。凌晨一起堆雪人的初雪。冰箱里藏着的初雪。被我刮了一点，带着私心放了进来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零零散散有点不成型的，穿插着，比较好看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&esp;&esp;祝知希完全看得入迷了，每一个微小的晶体都被他鉴赏，长久地观察之后，他终于舍得放下来，红着脸对傅让夷说：“谢谢你。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的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