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了送到凤篁嘴边。凤篁本想伸手接过药碗,却被绯怜瞪一眼,只得乖乖缩手,一口一口把药喝下去。
绯怜喂了几口药,忽又想起一事,向撷月道:“四哥,你捡回来的那女子已醒了,该怎么处置?”撷月正在想要如何料理蜀度,听绯怜问到自己,才回过神来,无所谓地答:“问问她的来历,或派人送回家,或给点钱打发她走就完了。这些事随便找个下人就能办的,又问我做什么?”
“哪那么简单?”绯怜见凤篁已把药喝完,倒了温水给他漱口,才回头向撷月笑道:“那女子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伤,几个丫头轮流问了,她都说自己无亲无故,无处投奔的——我看她定是谁家不被正房待见的小妾,才被打成这样。若送回去不是又推到火炕里了?你就给她钱,她一个孤身女子,举目无亲的,让她去何处安身?”
撷月笑:“你又怎么知道她定是人家小妾,而不是歌姬舞女之流?”绯怜瞄他一眼,冷笑:“歌姬舞女就算挨打,也是因为不肯习艺或不肯见客。管事的人打归打,但向来只打身体不打脸。若打坏了脸,岂不白花这么多心血调教?这女子满面都被打得青肿,可见定是女人嫉妒,才下的狠手。”
撷月听了,低头想想,说:“也罢,先让她养伤罢,等我们离开汉中时,再找个庙堂尼庵给她栖身就是。”正说着,又听见侍从在外屋禀道:“那汉中太守来了,说求见王爷。”
“王爷病了,不见客,叫他回去。”饶是无痕涵养再好,见这人竟如苍蝇般缠人,也不由冷了脸。观雪见侍从正要照无痕的话去赶人,忙拦道:“慢着。”又向无痕和凤篁笑道:“既然王爷铁了心要收拾他,那姓蜀的就是只进了笼子的老鼠,横竖是一死。大哥也别忙着赶人,且让我玩他两天再说。”又向青辰挤挤眼睛:“王爷和上阳侯的关系,长安百官虽知道,却只怕没那么快传到汉中来。他倒好,竟要送女人给王爷的心上人——王爷知道了,总该大怒一场吧?”
凤篁听了,不由笑倒在绯怜肩上,指着观雪道:“竟连我的主意都打上了——你还不快去?若诈来东西,我们六人平分。”
观雪笑着向凤篁抛个媚眼,转身走了。
二,横波
凤篁其实闲不下来,在室内闷了两天,稍好了些,又开始缠着人胡天胡地。只是这一次,许是被他一病吓倒,竟无人肯随的他性子,连向来宠溺他如青辰无痕,也不再理会他。
蜀度大约被观雪唬着了,连着几天填送他无数珍宝,就盼他在凤篁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,一面又暗自嘀咕: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只爱男子不近女色的人?仔细想想,又暗道:定是王爷见不得自己的男宠近女色。于是将自家的歌姬大半遣回,只留数名绝色预备待凤篁病愈再献歌舞,自己又天天早一趟晚一趟地跑来驿馆问寒问暖,送吃送穿。青辰冷眼看着,讽道:怕是他对自己亲爹都没那么孝顺。
这一天,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。凤篁正与青辰下棋,正杀得难解难分间,却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尖利的女子怒骂和哭声。凤篁一子刚要落上棋枰,却被这阵闹声惊得停在半空,奇道:“我们家的丫头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撒泼了?”
青辰听了一听,道:“不像是王府的人——你听那骂人的音调,可明显不是长安口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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